5【你妈是外人？顾子墨，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你忘了你小时候心脏病，是谁跪在医院走廊求医生救你？是谁为了你的手术费，把自己的嫁妆都卖了？现在你翅膀硬了，反过来咬你妈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以后别叫我姑姑，我没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侄子！】大姐把我心里的话全都骂了出来。我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一次，不是伤心，是委屈，也是释然。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菜，把大姑姐和外甥女请了过来。外甥女叫林悦，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她一边吃，一边给我分析现在网上的情况。“舅妈，你放心，这次他们俩想翻身，比登天还难。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不孝’这个标签一旦贴上，就别想撕下来了。”“他们现在最好的公关方式就是冷处理，等风头过去。但就他俩那个脑子，我估计，他们还得作妖。”林悦的话，一语成谶。写得声情并茂，还配了几张顾子墨大学时期，在食堂啃馒头的照片，和一张我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的生活照。那张照片，是我在他沉迷游戏，斥责他时被他偷拍的。现在，却成了我强势控制他的证据。文章的最后，那个“同学”还隐晦地提到，顾子墨之所以这么拼命赚钱，是因为他背负着巨额的债务，而这笔债务，也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这篇洗白文，写得很高明。它没有否认录音的真实性，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试图为顾子墨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时间，又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动摇。【原来还有这种内情？如果是真的，那顾子墨也挺可怜的。】【窒息的母爱猛于虎啊。】【等等，巨额债务是怎么回事？细说！】我看着那篇文章，只觉得荒谬。我强势？我控制欲强？如果我真的强势，他能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后，两年不找工作，心安理得地在家啃老吗？如果我真的控制欲强，我会拿出自己大半的积蓄，支持他去搞什么“直播创业”吗？至于巨额债务，更是无稽之谈。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小康。老顾走后，给我留下的钱，足够我安度晚年。我什么时候让他背负过债务？我立刻给林悦打了电话。林悦听完，在那边冷笑一声。“舅妈，别急。他这是狗急跳墙，开始泼脏水了。债务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个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