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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疼不疼？”

太久没听见她出声了。

嗓音有些哑，像是许久没用过，但并不难听，反而低低的，听着让人安心。

可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夏语嫣……刚刚跟我说话了？

不光我傻了眼。

连门口刚走进来的夏母也猛地顿住，眼睛瞪得老大：“刚才是……语嫣在说话？”

她一向稳重，这会儿却连声音都抖了：

“语嫣，叫一声妈，好不好？”

夏语嫣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转回头，又盯着我的伤口看，再没吭过半个字。

我有点手足无措，想打个圆场，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刚才姐姐她……其实……”

夏母摆摆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没事，不急，语嫣需要时间……”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这时候，唐姨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吃饭的时候，她一边给我们盛汤，一边说，巷子那天的事已经查明白了。

就是几个街头混混，听说夏家背景不差，动了歪心思。更离谱的是，其中一个，居然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那几个成年人都已经被抓了，跑不了牢饭，那个学生也被开除学籍，处分定了。

我嗯了一声，视线却不自觉飘向旁边的夏语嫣。

谁能信呢。

前世就因为这几个烂人一时起邪念，硬生生把这么干净一个人，拖进了地狱。

幸好这一回。

她好端端坐在我面前。

夏语嫣看我光顾着发呆，筷子不动，皱了下眉：“弟弟，吃。”

我一愣，赶紧回神，顺手夹了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姐姐你也多吃点。”

饭刚吃完。

一个护士风风火火冲进来，指着夏语嫣就笑：“又乱跑！你自己的病房在三楼知道吗！”

这我才明白。

她是偷偷溜过来的。

走之前，她站到我床边，伸手揉了揉我的发：

“弟弟，早点好。”

就这么几个字。

屋里的大人全红了眼眶。

唐姨背过身去悄悄抹了下眼角。

人走了以后，夏母没动。

她站在原地，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站了很久。

今天她没化妆，头发也简单扎着，少了几分凌厉，多了点少见的柔和。

“语嫣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乖，懂礼，聪明得不像孩子。那时候人人都说，夏家出了个神童，而不是……一个不开口的自闭少女。”

她坐到我身边，声音轻得像风：

“变故，是从四年前那场事故开始的。”

我心头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8

夏妈开口了。

以前夏语嫣确实有个弟弟，叫夏危。

这孩子是她爸亲弟弟家的儿子。

那会儿夏语嫣的爸和她叔两口子走得早，一场意外没了，家里一下子垮了半边天。

整个夏家的担子，全压在夏妈一个人肩上。

夏危没人管，夏妈就干脆把他接进家门，跟自己亲儿子一样养。

那几年，夏家日子不好过。

顶梁柱倒了，夏家就像个没锁门的钱袋子，谁都想来捞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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