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晚绒。

她劝服了她父母领养我。

从始至终，她都坚定地选择我：「我相信第一直觉，他那么好，凭什么不被爱？」

18

林晚绒做了我六年的姐姐。

她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了姐姐的角色，耐心地教导我，告诉我是非对错。

同时，也过分地宠溺我。

姐弟界限之内，我对她有无限的权力。

比如指使她为我系鞋带，在她的床上打滚，甚至在打雷的晚上，抱着枕头敲响她的房门。

再比如，她纵容我，在她装睡的时候偷偷亲她。

姐弟的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我们都心知肚明。

十八岁，林家破产。

林父林母想携款潜逃。

我这个感情淡薄的养子，显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但林晚绒为了我留了下来。

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我的头：「没关系的阿哲，姐姐永远不会不要你。」

我喜欢画画。

从小就拿过很多奖。

可学艺术是条烧钱的路。

为了让我心无旁骛地画画。

林晚绒从大学退学，进入工地，开始拼了命的挣钱。

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变成为肩上重重的成年人。

林晚绒每天都过得很累很累。

她天没亮就起床，在我的床头坐一会就出去奔波，到了深夜才回家。

有时她疲倦地回家，赶上我做噩梦。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温声哄我到天亮。

我提出过不读书了，出来工作，这样可以一起跟她分担生活的压力。

那是林晚绒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她沉着脸，让我再想想到底要不要放弃自己。

女人沉默转身的瞬间，我哭着抱住了她。

她身体僵硬地顿住。

下一秒，我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林晚绒被我扑得后退了几步。

然而她稳稳地接住了这个略带冲动和禁忌的吻，并闷声地回应回来。

「我爱你，」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所以托举你就是我的使命，看见你幸福，我很开心。」

……

多年后，在平行世界里。

我遇上了和她一样的局面。

「你只需要好好准备考试就行啦？去接什么家教？我又不需要你为我挣钱。」

看着眼前黯然垂眸的少女。

我微笑着抱了抱她：「我爱你啊林晚绒，所以托举你就是我的使命……」

话说到一半，我不由自主地哽咽：「看见你幸福，我很开心。」

19

林晚绒脑死亡的第三个月。

我再次从噩梦里惊醒。

林晚绒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疯狂地找出被她生前藏起来的安眠药，一股脑地倒在手里。

是系统阻止了我失去理智的行动：「你知道为什么你能从车祸里逃生吗？」

「因为林晚绒拿她的灵魂，跟我们做了交换，换你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