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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成了平北侯,权势滔天,应酬也多了起来。
他时常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脂粉香。
我安慰自己,逢场作戏,在所难免。
我是他的妻子,我该信他。
直到那一天,他从宫宴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对我说:“姒姒,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我笑着为他更衣,问他何事。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进我的心里。
他说:“我想娶楚楚……为平妻。”
楚楚,林楚楚,我认识。
一位在宫宴上献舞的舞姬,美得惊心动魄,柔弱得能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原来,他身上那些陌生的脂粉香,都来自于她。
我手里的衣衫,滑落在地。
我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姒姒,你听我解释。”
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楚楚她身世可怜,我……我心悦于她。但我从未想过要动摇你的位置,你是我的正妻,永远都是。让她做平妻便是。”
平妻?
多么可笑的词。
我姜家世代书香,我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他要让一个舞姬,与我平起平坐?
“顾淮安,”我甩开他的手,气得浑身发抖,“你把我当什么了?把姜家当什么了?”
“姒姒,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我给你正妻的尊荣,还不够吗?”
“不够!”我几乎是尖叫出声,“我姜姒的丈夫,此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这是你当初娶我时,亲口答应的!”
“此一时彼一时!”他冷下脸,“姜姒,我不是在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那个在我面前温顺体贴的顾淮安,去哪里了?
原来,当他不再需要我,不再需要姜家的时候,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好一个通知我。”
我指着门外,一字一句地说,“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去找那个女人,我们就……和离!”
“和离?”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姜姒,你别忘了,你父亲如今的位置,是谁在陛下面前保下来的。姜家,离了我顾淮安,还能像从前那般风光吗?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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