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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贞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周启明会一直留在她和孩子身边。

她也不需要周启明留下。

她明白，周启明是兵王，是属于国家属于部队的。

所以她从不奢求什么。

苏玉贞起身往外走，打开院门，看着门口几个坡口dama袋女人。

“这五年你们背后怎么嚼我舌根，我都不在乎，但这次伤到我大伯，我就不能再忍，况且我男人是去当兵，不是逃犯。”

“我犯不着被你们这样指着鼻子羞辱，你们要是舍不得，那就不如跟你们儿子一样，一起都去局子里蹲着。”

周启明就站在苏玉贞的身后。

看着院门口那几个女人。

一副我就给我媳妇儿撑腰的模样。

苏玉贞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院门，一番话说得很不客气。

几乎不留邻里乡亲的面子。

转身差点撞上周启明时还愣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启明微微俯下身，扯出一抹邪笑。

“在你说我是你男人的时候。”

苏玉贞一哽，眼神有些闪躲，却嘴硬着。

“我就是吓唬她们的，你的身份拿出来总是好使的，等以后你走了，她们也会有所顾虑，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肆意欺负我们。”

这话像抵在周启明心口开了一枪。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走，不信我还会回来吗？”

苏玉贞不打算再躲避了，抬头看着周启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还会走吗？能在我每一个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吗？”

周启明抿了抿唇。

他给不了回答。

苏玉贞笑了，是有些释然的笑。

她在庆幸这些天的相处，没有让她放下戒备托付自己去依赖他。

“这些天，很感谢你带给小安一段有父亲陪伴的日子，我不会剥夺你们相处的机会，但周启明，我们还是分开吧。”

周启明不明白，为什么他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开始。

“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我会离开，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申请调回西北军区，就算离开也只是一段时间。”

“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和小安……”

周启明话没说完就被苏玉贞打断。

“你叫我拿什么信？是这五年里了无音讯的你，还是在病房外说后悔结婚的你？”

此时一阵风吹过。

香樟树沙沙作响，苏玉贞散落的额发也被吹得翻飞。

挡住了她眼底深埋的怨和闪着光的泪意。

“这五年是我实打实，吃着苦熬过的五年，当年我们之前相互不信任就已经让这段感情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五年前你不走，我也是要走的，如今的分开只是推迟了五年的正式告别而已。”

周启明从苏玉贞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愣在了原地。

仿佛有一双大手拉着他回到了五年前的医院。

他看到苏玉贞躲在暗处，听到他说那些年轻时死要面子、口不对心的话时的痛意和心灰意冷。

那些话，碾死的不仅仅是五年年苏玉贞刚刚萌生的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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