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苦笑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真可笑，我跟你在一起十年，连二十万彩礼都觉得亏。他跟你认识不到半年，居然给了你一场全城皆知的盛大婚礼。”

“陈墨，这跟钱没关系。”我平静地看着他，“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尊重，也看不到未来。”

“尊重？未来？”他像是被刺痛了，“我为了能留在这个城市，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有多努力你看不到吗？我爸妈一辈子没出过农村，我让他们进城看病，让你帮忙接待一下，你都推三阻四，这就是你说的尊重？”

“我帮你，是情分，不是义务。你的家人，应该由你来负责，而不是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我终于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出了口，“你总说我现实，可最现实的人是你。你计算着在我身上花的每一分钱，衡量着给我彩礼是否‘划算’，把十年的感情当成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在你眼里，我不是爱人，只是一项会不断贬值的投资。”

我的话让他哑口无言，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王璇挺着已经很明显的肚子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陈墨身边，语气不善：“你怎么还跟她见面？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陈墨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想跟她旧情复燃？”王璇的脸上满是怨气和猜忌，“陈墨，你别忘了，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当初说好了不要彩礼，可我现在要办婚礼，你连件像样的婚纱都买不起！”

两人当着我的面就争吵了起来。我看着眼前这一地鸡毛，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觉得无比庆幸。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走出门口，温暖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沈言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靠在车边，看到我出来，立刻微笑着向我走来。

“都解决了吗？”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嗯，都解决了。”我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过去，彻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