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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年，发生了一件事。

表姐小雅初中毕业了，她的成绩也能上高中，但如果要上，就得去县里，学费和生活费更高。

家里实在拿不出两份钱了。

一个周末我回家，无意中听到舅舅和舅妈在屋里商量。

“要不，让昭昭先休学一年？等小雅读完高中……”是舅舅的声音。

“不行！”舅妈的声音很坚决，“昭昭成绩那么好，是块读书的料，怎么能耽误？要我说，让小雅别读了。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嘛，过两年找个人嫁了就行了。”

我心头一震。舅妈的话，和我爸说的何其相似。但我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我爸是纯粹的鄙夷，而舅妈，是万般无奈下的取舍。

我推门进去，说：“舅妈，我……”

我想说，让我休学吧。

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小雅打断了。

她从自己房间跑出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都听到了。

“爸，妈，我不读了。”小雅说，“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我跟同学说好了，过完年跟她一起去广东打工，一个月能挣好多钱呢！以后我挣钱，供弟弟和昭昭上学！”

“胡说！”舅妈急了。

“我没胡说！”小雅的语气很坚定，“昭昭比我聪明，她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咱们家，出一个大学生就够了！”

那天，我们家进行了一场投票。

结果是，小雅放弃了读高中。

年后，她真的背着行囊，跟着同学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送她去车站的时候，她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昭昭，你一定要争气，考个好大学，替我把没读的书都读回来。”

我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从那天起，我学习更加疯狂了。我背负的，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梦想，还有小雅的牺牲和舅妈一家的未来。

中考，我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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