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薄

上辈子傅见山牺牲。

顾珍珠在停灵的那三天时间里，接待了不少女同志，从她们眼底浓稠得化不开的悲伤。

她就知道了，

这些人是傅见山的爱慕者。

顾珍珠对其中一个印象最深刻的，是姓赵的女士。

她没过多介绍自己，只说自己姓赵，当年被傅见山所救，自此那一别，傅见山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甚至对于傅见山的种种，顾珍珠还不如赵女士了解得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求而不得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可事实却总是那个轻易得到了的人不珍惜。”

赵女士最后留下这话。

顾珍珠望向傅见山的遗照，眸底满是茫然。

“谁？”

冷不丁的一声。

打乱了顾珍珠的思绪，她稍微回想了一下，才将断点的记忆衔接上。

“算了，那不重要。”

顾珍珠摆摆手，问他进修的报告什么时候批下来。

“年后。”傅见山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去摸她的手，“车门边上我装了热水，你暖暖手。”

这会儿每家每户都有两三个输液瓶，冷的时候会往里面灌开水，再套上一层布用来暖手。

两人回顾家住了几天。

又大包小包回去家属院，过完这个年他们就要出发去京市。

“医院有回复了吗？”

顾珍珠点头，“中医院回了，不过我想进附一，再等等。”

傅见山琢磨着到时得提前去早点，得在进党校之前先把住处落实了，他这话才说，就见顾珍珠满脸诧异。

“我没说吗？”

傅见山蹲在小几前整理东西，闻言抬头看她，“没说什么？”

“我家在京市有房，正好在附一那一片，我记得那儿离你党校也没多远？”

“爸妈那边同意吗？”

顾珍珠没想到他最先考虑的是这个，颔首道：“同意的，还是妈提的。”

这事就这么敲定。

向晚后来问到的时候，顾珍珠就说了。

“见山这一点真不错，”向晚忍不住夸，“囡囡啊，以后好好跟见山过日子。”

说实话，顾珍珠其实也挺讶异，在提出来之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费一番口舌的说辞，但没想到傅见山就这么同意了。

顾珍珠一脸依恋的抱住向晚的胳膊：“妈妈，我在京市等你和爸爸来找我。”

“很快，你爸爸还有两年就退休了。”向晚摸摸顾珍珠的头，“妈妈还等着给我们囡囡带孩子呢。”

晚上傅见山来接。

顾珍珠踩着院子里的落叶说：“等爸妈退休了再要孩子吧。”

这两天她来了月经，傅见山闻言就点头，“那我明天去医院领一些计生物品。”

在这一点上。

顾珍珠很欣赏他。

只是医院的套子太厚，他戴着不舒服，顾珍珠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我让小姨给寄薄一点的回来。”

“从国外寄？”

顾珍珠点头，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地说：“那边的避孕套做得可薄了，说是戴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多寄点。”说完他又神色正经的补充了一句：“我们自己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