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了进来，把我从水里捞了出去。

是季枝。

她不知道从哪里冲上了舞台，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

她抱着我，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我湿透的身体。

“阿言！阿言！”

她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我咳出几口水，虚弱地睁开眼睛，脑子里依然一片混沌。

“姐……”

季枝看到我没事，转过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向成晚。

“成晚！我杀了你！”

舞台上再次陷入疯狂的混乱。

而这一次，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只剩下一片麻木的荒芜。

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但我记不清，到底做错了什么。

广场上的闹剧最终以季枝被警察以故意伤害罪和扰乱公共秩序罪带走而收场。

我被齐逸的人送回了家。

他们把我扔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像扔一件破烂的工具。

“季言先生，成晚说了，今天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下一次，你那个好姐姐。”

“就不是在拘留所待几天那么简单了。”

齐逸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冷得发抖。

可我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

我的脑子里，全是刚才在水里看到的那些破碎画面。

医院、诊断书、一个女人的脸、成晚……

我努力想把它们拼凑起来，却只能得到一阵阵剧烈的头痛。

我是谁？我到底做了什么？

第二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昨天那场“洗礼”的新闻。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视频里，我被按进水箱里挣扎的画面，被打了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我的狼狈。

季枝冲上台保护我的画面，被剪辑成了她无理取闹，暴力伤人。

评论区里，全是对我和季枝的谩骂。

“这个季言真是不要脸，当年为了钱抛弃成晚。”

“现在??看人家红了又想缠上来。”

“他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

“还敢打我们家姐姐。”

“郁衍真是太善良了，换做是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心疼成晚，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家极品。”

我看着那些评论，手指冰凉。

这就是成晚说的，让我身败名裂的方式。

她成功了。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齐逸的声音。

“季言先生，新闻看到了吗？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

“成晚让我转告你，这只是第一步。”

“她手里还有更多关于你和你姐姐的‘猛料’。”

“比如，你姐姐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少管所。”

“再比如，你当年‘傍’的那个大款，其实是个有夫之妇。”

“而你插足了她的家庭。”

齐逸的声音顿了顿。

“当然，这些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我们说它是真的，就没人会怀疑。”

“你如果不想你和你姐的人生彻底被毁掉，就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