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微扬，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回道："无妨。"

我不愿深究这段姻缘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利益。

更不认为，纯粹的情爱就容不得半分利益掺杂，情与利本就不是非此即彼。

我只知道，如今的日子，我过得恰如其分。

这便够了。

我说完，林晓薇的眸子微微睁大，那眼中掺杂了太多情绪。

不甘、不解、怨恨、释然...

最终，她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抬起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软榻上。

霎时间，爹娘的哭嚎声响彻医馆。

在一片嘈杂中，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凉意的手握住了我的。

"我们回府吧。"陈文远道。

我轻轻"嗯"了一声，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走出医馆大门，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不由眯了眯眼。

陈文远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用身形为我遮去部分光线。

林晓薇的死，犹如一粒石子投入湖心，激起片刻涟漪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林家父母抚养着林晓薇留下的那个残缺孩儿，虽苦不堪言，却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

而我，继续着我的人生。

我手中的产业越做越大。

待时机成熟，我向陈文远提出要自立门户。

虽知他心中不悦，但他终究未加阻拦。

我明白他的顾虑——我与他之间的姻缘本就是起于利益。

若我无需再倚仗陈家，他便彻底失去了对这段姻缘的掌控。

我理解他的不安，却始终未与他坦诚相待，而是全心投入初创的事业中。

直到某个深夜，陈文远来到我面前，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

这些时日，他睡得并不安稳。

"静雅，我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夫妻之间，本当坦诚相待，无话不说，是吗？"

话音刚落，他深深吸了口气，我却忽然打断他。

"若有些话说出口会损及你我之间的情分，那便永远不必说破。"

我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

陈文远握σσψ紧了手中的茶盏，指节泛白，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深远。

这段关系，只要一日不点破，陈文远便一日处于被动。

而我，将永远占据上风。

陈文远想问的，不过是在我心中，利益与真情孰重。

而我未说出口的答案是——重要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于我而言，自身才是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