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掉眼泪，调整好表情，端着暖水壶走进病房。

沈言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剧烈咳嗽”。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眼睛一亮，一把抱住我的腰，深情望着我。

“阿迟，卖血很疼吧？等我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换做以前，我会抱着他畅想未来，可现在，只觉得一阵恶心：“好，你快点好起来。”

我忍着心痛，装作毫不知情。

他满意地“吃”下药，很快“睡”了过去。

我拿着他的“药瓶”去问医生，得到的答案让我浑身发冷：“这里面只是维生素片，根本不是治疗癌症的药。”

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医生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叹气：“你的肺癌复发了，好在发现及时，建议尽快出国治疗。”

我攥着报告，低声说“考虑考虑”，转身回了病房。

我在护士站煮了碗皮蛋瘦肉粥，沈言醒来后，把碗里的肉全挑到我碗里，语气“关切”：“阿迟，你还要卖血，多吃点补补。”

他眼底的“心疼”那么逼真，仿佛真的在意我。

病房没有多余床位，我还要回公园凑活一晚。

走之前，我把自己的病历单放在他床头：“等我走了，你再打开。”

他颤巍巍坐起来抱住我：“阿迟，我不想你走。”

我心一软，忍不住问：“沈言，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他抱着我的动作一顿，五秒后，低头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笑着说：“有你这么好的爱人，我就算想对不起你，上天也不答应。”

又是谎言。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回应：“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走出病房，我把那碗粥倒进了泔水桶——他给的东西，我嫌恶心，一口也咽不下。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我拦了辆出租车，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我想出国找你。”

三年前，母亲担心我的肺癌复发，执意要带我出国疗养，我为了沈言，固执拒绝。

这三年，她没主动联系过我，我以为她还在生气。

可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唠叨：“什么时候过来？护照办了吗？到了提前说，我去机场接你！”

所有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等一个月后再走，我和沈言的五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我想送他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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