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在唬程式玉，我是真的这样做了。

对程式玉没多少情感了，但我烧掉结婚照和结婚证的时候那种复杂却释怀的感觉，现在却依然记得。

那是在通往俄国的火车上，我把这两张纸丢进了火炉里。

随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程式玉的脸烧焦，两张纸也化为灰烬。

前世的结婚照是搬家的时候丢掉的，我介怀好久。

那时的程式玉已经连说句哄我的话都不肯了，更不可能重拍。

而如今，被我自己亲手放进了火里。

像是终于亲手了结了一段感情，也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枷锁。

……

程式玉也不知道，自己和宋明镜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明镜分明还是那个宋明镜，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温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又坚硬的东西。

程式玉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爱她的心根本不假。

如果他不爱她，为什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她面前来低头呢。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从古至今，不都是女人来照顾家里，她是宋家的长女，是程家的媳妇。

理应让着妹妹、照顾家里人。

他也该像她一样坚决，一段婚姻而已，他程式玉要什么女人会没有？

程式玉这样想着，嘴上仍不死心地说道：“街道办都登记了，全都登记好了的……”

眼前的宋明镜却毫不留情面，甚至残忍！

她静静地摇摇头说：“没有证明，什么都不算了。”

程式玉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流泪。

他感觉宋明镜好像把两人相爱的证据都销毁了，只留在了过去，留在记忆中。

她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到底是为什么？

可他能做什么，把宋明镜捆在身边，逼迫她重新爱上自己吗？

这个念头曾一度很强烈，如果能她重新爱上自己，变回那个乖顺的宋明镜……

可是程式玉一想起她尖锐的眼神，就痛得想发抖。

宋明镜只会更讨厌他。

程式玉双眼通红，一双手死死攥住面前人的手臂，像要抓住一根水中的浮木。

“明镜，要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的眼泪砸在我冻得通红的手背上，只有一滴，烫得惊人。

我也觉得心口一窒，眼前跟着模糊了。

是呀，从前那样。

如果没有上一世，我肯定会心软的。

可现在的我知道，自己到时候要是和他回去，不就是重蹈覆辙吗？

那我的抗争和不甘，究竟有什么意义？

就为了讨得男人重视吗？

我有些哽咽，却不愿停下话。

“程式玉，其实你从头至尾，就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程式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慢慢的放开了我。

而李晓玉刚上楼，就看见了程式玉这幅脆弱的模样。

她本来就对他有意思，好不容易能见上一面，竟然看见他在宋明镜面前受委屈！

于是李晓玉想也没想，便嚷道：“宋明镜，式玉同志这么重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