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聚餐在季阿姨的催婚无果后收场。

一直到年三十前一天，我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班长说，他要和男朋友去国外定居。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和大家聚餐了。

季从言也来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只剩他右侧的一个座位。

班长朝我挤眉弄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当时我们两个是同桌，他也是唯一一个知晓我少女心事全部历程的人。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径直落座。

只是动作难免带些刻意的收敛。

季从言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般，和其他人说着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几句下来，就逗得好几个漂亮女生咯咯直笑。

这向来是他的天赋。

一眼在人群里锁定最漂亮的人，然后十分自然的融入。

而我也还是和从前在学校里一样，只会安静地坐在一旁。

别人问一句，我便认真答一句。

只是我的余光再也没落在他身上。

班长在另一边挨个打圈。

酒喝到我这里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小时，言哥当年四处打听你报了哪所大学，最后还是我告诉他的。你得偿所愿了，可别太感谢我。”

“不过要说小时高中那会儿，是真让人心疼啊，要不是...”

“班长，你喝多了。”

他被其他人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

最后视线挪到我手指上的钻戒。

“我还以为青梅竹马都双向奔赴了，怎么着也能...”

“害，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班长挠了挠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下意识看向季从言。

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

“你不会信了吧？当年只不过是我志愿滑档...”

我平静地收起手机，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话。

“我快要结婚了，到时候大家一定赏脸来喝杯喜酒。”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