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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破天荒地起得很早，在顾言洲起床前就离开了家。

我不想看到他，更不想看到他为别人准备的早餐。

我在公司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连总监骂我都没听进去。

晚上，我故意在外面磨蹭到很晚才回家。

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顾言洲似乎还没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换了鞋，准备回房。

“去哪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循声望去，才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整个人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我……我跟同事出去吃饭了。”我撒了个谎。

“哪个同事？”他追问。

“就……就公司的同事。”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他沉默了。

良久，他站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才看清他的脸色。

他的脸色很差，嘴唇有些发白，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很疲惫。

“苏然，”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你在躲我？”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有。”

我的退缩似乎刺激到了他。

他上前一步，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没有？”他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吃饭就回房？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告而别？一整天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苏然，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在闹什么脾气？我有什么资格闹脾气？

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乌龟”而已。

“我没有。”我挣扎着想抽回手，“顾先生，你弄疼我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顾先生？”他重复着这个称呼，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我们本来就不熟。”我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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