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玻璃窗外下着小雨，我正和客户谈合同细节。

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征紧紧抓着手机，和那头的人焦急沟通。

“李法官，我那个案子……”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脸色刹那间苍白。

“是的，我明白是傅家的意思……但是我……”

我的客户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嗤笑一声。

“那不是蒋律师吗？听说他最近接不到案子，快混不下去了。”

“是吗？”我低头翻着文件，语气平淡，“那可真挺好。”

客户便懂了我的意思，不再为蒋征说话了。

我专注于和客户敲定文件细节，没再理会蒋征。

可他突然抬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

他慌乱地站起身，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深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他手忙脚乱地擦拭，而后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

我和客户谈了多久，他就站在原地看了多久，手里的事情全然搁置。

直到我起身告辞，他也没敢上前。

再后来，我在公司楼下遇见了他。

他抱着一盒桃花酥，呆呆地坐在长椅上。

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瞥见我的瞬间，他眼眶泛红。

“秦朔！”

见我没停步，他小跑着上前拉住我的手。

将那盒桃花酥塞进我怀里。

“最近那家老字号又出这款了，我想到你很爱吃。”

从前，我求他给我买，他总是一脸不耐烦地拒绝。

而傅霖知道我喜欢，直接给我订购了一大批。

堆在家里足有一人高。

我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看。

“我现在有很多桃花酥吃，你这份还是留给自己吧。”

蒋征看着照片，脸上血色尽失，羞愧地低下头。

没过多久，他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知道傅霖针对他得厉害。

如今的蒋征早已不是红圈律所合伙人。

辗转多个小律所谋生，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么狼狈的境地，还想着给我带桃花酥。

可惜，我早就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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