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也很捧场：「你妈妈好漂亮！」

小家伙仰头看我，小脸红彤彤的，不好意思地往我身后躲。

梁骆忍俊不禁：「夸你妈，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梁骆越逗她，她越往我怀里钻。

我看着她只露出小辫子的脑袋，心都化了。

临走前，初楹不肯松手。

她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忍住眼泪：「妈妈，你在家等我。」

「我上完学很快就去陪你。」

声音藏不住的哽咽。

我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不走。」

「你不是说想看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吗？」

「妈妈回去找，等你回家就可以看到了。」

她这才不舍地离开。

一转身，梁骆看了我许久。

我自顾自地说：「我住的地方有很多我留给初楹的东西，我答应会拿给她的。」

那个时候意外来得突然。

我都没来得及把东西交付给梁骆。

就连孩子，我都只能靠托梦告诉梁骆。

好在他信了。

再晚一点，孩子就饿死了。

那个时候，梁骆抱着孩子，手忙脚乱地冲奶粉。

孩子在他怀里哭闹。

他躺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地看着那份产后抑郁诊断书。

梁骆的母亲说我是zisha。

喝了很多安眠药。

梁骆没有仔细看我的尸体。

也幸亏他没有认真看。

我身上烧焦了，手指也断了，腿上的肉被钢材刺穿，从小腿到膝盖往外翻着白骨。

只不过我不是zisha。

是晚上出门给女儿买奶粉时出了车祸。

那是一辆装了钢材的货车。

幸亏梁骆的母亲找人监视我，得知我出车祸后替我收尸。

怕梁骆心里留下阴影，她找了最好的入殓师给我修复容貌。

所以，梁骆一直以为我是zisha的。

在梦里，梁骆逼问我多次。

每一次我都没有否认。

我承认自己没办法解释家里公司破产，也承认不要他跟孩子了。

恨我，他才能更快地走出来。

……

梁骆抽完了一根烟，转头看向我。

「走吧，我送你过去。」

我回了神。

16.

我藏在鞋架下的钥匙还在。

只是有些生锈。

连带着门锁都有了岁月的刻痕。

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四起。

我抬脚走进屋里。

这件屋子盛满了我跟孩子的相处日常。

我拿起一盘磁带给梁骆看：「这个是给宝宝做胎教的音乐，每次一播放，她就很欢快地踢来踢去。」

「那些是我给孩子买的哄睡玩具，好可惜，都没用上。」

我蹲在地上看沙发旁没打开的快递盒，十分心疼钱。

最后我走进屋子里，看着一堆粉红色的婴儿装感慨：「都还没穿过呢……」

梁骆始终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我怕他生气，连忙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盒子，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