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只剩下暗红的一圈。

夜里的风贴着地面走，没有白天那种断续的声音，而是一整片低低地流过树根与枯叶之间，像是刻意避开什麽。

伏玄站着。

没有移动位置，只是把重心调了一下，让脚底踩得更实。他没有刻意盯着某个方向，但视线始终留在营地外围，随着风向慢慢扫过。

守夜，原来是这种感觉。

风向突然变了一下。

很轻。

但火星塌陷的方向，慢了半拍才跟上。

伏玄皱了下眉。

感觉不太对劲。

他没有立刻动。

只是把呼x1放慢了一点，脚步往前挪了半步，让身t贴近树影的边缘。动作很小，小到火边的人如果睁眼，大概也只会以为是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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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

这个距离，看得到，也听得到。

林地深处有声音。

不是兽类的喘息，也不是踩踏，更像是枯枝被拨开，又很快被放回去的摩擦声。

太轻了。

轻到不像是要靠近。

伏玄没有出声。

他只是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後极轻地敲了一下身旁的树g。

一下。

声音短得几乎被夜吞掉。

但足够了。

另一侧的y影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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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站在那里。

老林。

他原本靠在更後方的树下，这时候才慢慢直起身。动作不快，却没有多余声响，像是本来就醒着。

两人没有对看。

伏玄只是往侧边退了半步，把原本正对林地的那条线让开。

老林往前走。

他没有走向声音的方向，而是绕了一个小弧度，从风的上侧贴过去。脚步落地时，刻意踩在sh软的地方，把声音压得很低。

伏玄站在原地。

呼x1不自觉地放慢了。

林地里传来一声极短的动静。

不是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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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什麽被压住，又立刻停了。

接着，一切回到原本的夜声。

风重新接上。

老林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截断枝。

不是武器，只是刚刚被踩歪、可能会在夜里发出声响的那种。

他把断枝丢到火边。

没有说话。

伏玄这才吐出一口气。

「……我看到了。」

他低声说。

老林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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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没有问他为什麽不出手。

也没有说他做得对不对。

只是在转身前，淡淡补了一句：

「你刚刚那样，刚好。」

他慢慢站回原来的位置。

夜还很深。

火依旧小。

林地没有因为这件事变得安全，也没有变得更危险。

只是有一个可能的声音，被提前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