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政公司找了份工作，虽然没什么学历，但这七年的护理经验，让我成了行业里的“硬通货”。

我考了高级护理证，成了公司的王牌培训师。

三个月后，陆昭野找上门来了——他居然找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我正在给一群新入职的阿姨讲解如何给偏瘫老人翻身防褥疮，陆昭野站在玻璃门外，脸色憔悴，眼底布满红血丝，胡茬也没刮干净。

那件原本笔挺的常服皱巴巴的，领口还有一大块不明污渍。

能看出来，他过得很狼狈。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这是谁啊？怎么这么邋遢？”

我不动声色地讲完课，才走了出去。

陆昭野看到我，眼神亮了一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姜清。”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闹够了就回去吧，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

他依旧端着首长的架子，仿佛是来宽恕一个任性出走的下属：“妈离不开你，那几个新来的护工不是偷懒就是嫌脏，有一个甚至还偷东西。”

他说着，试图伸手拉我的袖子：“而且……我也习惯了你做的饭，食堂和外卖都太难吃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陆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从包里掏出新名片递给他：“我现在是高级护工，时薪三百。如果您想请我回去，得按市场价付费，还要看我的排期。”

陆昭野愣住了，他盯着我身上干练的职业装，化着淡妆的脸庞，还有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自信眼神：“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哪家夫妻把老婆当免费护工使唤七年？哪家夫妻让老婆穿死人的旧衣服？哪家夫妻老婆生病不管不顾，老娘出事了才想起老婆的好？”

陆昭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那种被他鄙视了七年的“底层人”当众揭穿真相的羞耻感，让他浑身发抖。

“还有，我已经起诉离婚了。”

“陆先生，合格的前任就该像牺牲了一样，别随便‘诈尸’。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转身走进办公室，“砰”地关上门。

透过百叶窗，我看到陆昭野站在原地，像个被扒光了体面的小丑。

这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首长，没了我这个“低贱”的护工，他连基本的生活体面都维持不住。

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