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她终于开口，语气竟有些平和，“赵恒，那些事，我不再想了。”

她越是平静，赵恒越是心如刀绞。他宁可她恨，宁可她怨。

“啊——！”

一声孩童的惊叫撕裂了短暂的安宁！

叶璃骤然回身。

方才那小男孩站在她身后，惊恐地瞪大双眼。他前方，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暴起，举着匕首狠狠朝叶璃刺来。

距离太近。

距离太近，若她闪避，匕首就会伤到孩子。

她瞳孔紧缩，来不及细想，转身护住他。

“退后！”

赵恒怒吼，一把将她扯向身后，

叶璃睁大眼，只见赵恒徒手抓住了刀刃。鲜血瞬间从他指缝涌出，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未等她反应，街旁又窜出一道身影。

竟有二名刺客！

“去死吧！”

寒光直取叶璃咽喉！

电光石火，赵恒松开第一名刺客，转身扑向叶璃。

“噗！”

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

叶璃听到赵恒闷哼一声，然后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身上。

温热的血，顷刻浸透她衣襟。

“赵恒！”她声音发紧，伸手死死扶住他。

赵恒靠在她肩头，呼吸变得急促。

鲜血从心口涌出，像是怎么也止不住。

“阿璃，”他艰难开口，嘴角溢出血丝，“你没事……没事就好。”

“别说话！”叶璃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抖。

她抱住他下滑的身体，抬手想帮他止血，指尖却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来人！”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快叫大夫！”

副将带着人冲过来，看到这场景，脸色大变：“将军！”

“他中刀了，心脉附近。”叶璃眼睛发红，语速却极快，“清场，控制所有可疑之人，快去叫大夫。”

赵恒靠在她怀里，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伸手，轻轻覆上她染血的手背。

“阿璃，我死后，不要忘了我。”他气若游丝，却仍试图扯出一个笑，“这些年，我亲手把那处亭子修好了，和原先一样。”

“你走后，我又在武馆后院里种满了梅花，如今应该开了，可惜又等不到你一起去看。”

“阿璃，现在我用命向你赎罪，你可以恨我，但别忘了我，好不好？”

叶璃垂下眼，目光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心口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你的命，”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拿走，听见了么？赵恒。”

赵恒的眼神开始涣散，却仍固执地看着她，“阿璃，你还是心疼我的。”

“闭嘴！”她打断他，声音发抖却字字清晰，“你敢死，我就彻底忘了你，听见没有？我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连你的坟都不会去上。”

赵恒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只溢出一口血。

“那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还要追回你。”

说完，他的头无力垂下。

叶璃不再言语，只是抱紧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