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众人冲进去才发现，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斗兽场实在是太大了。

整个山体的岩壁都被我雕刻满了狰狞的兽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怒吼的龙头衔着长明灯，将所有细节全部照得分毫毕现。

更让他们惊恐的是，斗兽场的下方，摆放着一圈沾着干涸血迹的铁笼。

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饿了七天的，斗狗。

我叼着烟，亲昵地贴在季川耳畔：

“那条畜牲很喜欢她。”

“你猜，这些畜牲，会不会都喜欢她？”

季川猛地转身，死死掐住我的喉咙：

“南秋，我要杀了你！”

窒息感扑面而来，我哑着嗓子笑，笑得癫狂。

“放。”

下一秒，司南被绳索吊着，缓缓放了下去。

“阿川！！”

季川想冲上去，却被我的人摁倒在地，只能趴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司南倒在斗兽场中间。

刚一落地，司南就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往外跑。

笼罩整个山体的全息投影上，也出现了司南发给我的那个视频。

“对，好狗！烂货，老东西，就这样摇尾巴！”

那张外婆的照片早已被我打了马赛克，所有人都看到一项以玉女形象著称的司南，像个疯子一样发癫的过程。

被扩音器放大过的嚣张叫声配合着现在在场上楚楚可怜的哭声，形成了荒诞不经的画面。

一时间，无人说话。

大家怪异的目光在季川和司南之间来回游走。

“南秋，南秋…”

季川已经叫不动了，他拼命地用额头磕着地砖，声音凄凉：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她，你有什么冲我来，我求求你了！！”

司南抱着厚重的裙摆，听见季川的声音，不由露出一个凄美的笑。

她脱下高跟鞋，踮起脚尖，努力地伸手摸了摸季川的眼睛，为他擦干了泪水：

“阿川，不要为了我向那个女人低头。”

“有你的爱，司南此生足矣。”

“我要你永远挺直脊梁，阿川，你是我永远的夫。”

说罢，她大步朝着铁笼的方向走去。

“不————”

季川发出濒死的哭喊。

“喊什么喊，我还没开笼子呢？”

我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语。

“这么着急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干什么？”

扑哧。

助理没忍住，笑了出来。

在场的人有些也忍不住，发出细微的笑声。

司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很显然，她这场戏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还趁得他俩像个小丑。

我蹲下身，拍了拍季川的脸：

“这样，我不杀你，也不杀她。”

季川缓缓抬起头。

全系屏幕突然被切换了。

司南的叫骂声骤然停止，一时间山体空旷，大家还有些不适应。

季川呼出一口气，全身都松了下来。

他那张已经破相的脸突然露出曾经最熟悉的宠溺表情：

“小秋，我就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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