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只剩下冰冷的色块。

我没有回家，直接在车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哲，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是我多年的发小，也是圈内最顶尖的离婚律师。

“我要离婚，一秒都不想等。”

李哲没有多问，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将所有的证据，包括监控录像的云盘链接、银行转账的全套截图、还有警局的报警回执，一股脑地打包发给了他。

“要求只有一个，让她净身出户，并且追回所有被转移的财产。”

“明白。”

第二天，我依旧没有回家。那个房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我感到恶心。

李哲的效率快得惊人。

下午三点，他带着一个公文包，直接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开门的是岳母，她脸上还带着倦容和怒气。

林薇和岳父也在客厅，一家人大概以为我是派律师来“谈判”、“和解”的。

岳母看到李哲，还想摆出长辈的架子。

“你是陈默的律师？他自己怎么不敢来？让他来跟我们谈！”

李哲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礼貌却疏离地笑了笑。

“阿姨您好，陈先生现在不想见到林女士。”

他径直走进客厅，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陈先生委托我来办理他和林女士的离婚事宜，这是离婚协议，林女士请过目。”

“离婚？”林薇尖叫起来，冲过去抓起那几页纸。

当她看到“乙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和“净身出户”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时，她把协议狠狠摔在地上。

“凭什么！陈默他凭什么！”

“房子是婚后买的！公司是他婚后开的！凭什么我什么都分不到！”

李哲弯腰捡起协议，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静得像在念法律条文。

“根据婚姻法第四十七条规定，离婚时，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对该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他顿了顿，看向脸色惨白的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