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很快，敛了表情，变得和冷面瓷娃娃一样。

我凉声说道：“李同学，请慎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李晓玉还想说什么，被蒋明明一张嘴给制住了。

“我说，李晓玉，上回在火车站你还没尴尬够吗？别人的家务事，你能别上赶着插手吗？恨得不得替宋明镜去当程家的媳妇了是不是？”

被蒋明明这么一说，李晓玉一张脸涨得通红。

周围的同学也是议论纷纷。

我没再管，只是叹了口气，拿出一条手帕来，轻轻按在了程式玉的眼角。

像我小时候替他擦眼泪那样。

……

在动力学院里，我上了很多化学、物理、动力工程课等……

刚开学我还跟不太上，总要去找王芝华和江礼烨探讨。

但上课上到如今，都能举一反三了。

今日物理课上，教授出了个难题，但刚好碰上了我的强项部分。

看着教室中众人皆抓耳挠腮，奋笔疾书，我直接举手上台。

我题解地相当流畅，从上到下，写满了整个黑板。

下台时，还收获了教授惊艳的眼神和一句“聪明的东方姑娘”的夸奖。

程式玉的目光没有离开她片刻。

他忽然想起高中时候的事情。

宋明镜很刻苦，也很聪明，要一边学习，一边帮家里干活，成绩也总在第一。

两人在学校的很多难题，甚至都是她解出来的。

但是她会微微笑着，推他一把，让他去讲台上演示解法。

突如其来的记忆叫程式玉有些怅然。

宋明镜的确，不止有程式玉妻子的身份。

现在才意识到，会不会太晚了？

……

留学生之间，总有些特别安排的跨校课题实验。

冤家路窄这话到底没说错，这已经是李晓玉第二次和我、蒋明明做搭档了。

李晓玉为人处世是讨嫌了点，专业能力却是没得说的。

一组三人配合起来，轻松就完成了这回实验研究的开题。

我由衷地赞扬她：“晓玉同志，你可真厉害，基本功好扎实啊！”

李晓玉没想到我能这么坦荡，一时脸都红了，但仍梗着脖子说：“切，别以为我是在求和啊，我这是想要为国争光！”

蒋明明见不得她这轻狂的样子，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李晓玉，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有句好话尾巴就能翘上天了！”

“你、你……！”李晓玉一时气得说不出话了。

“没关系。”我认真地摇摇头，“我们只是同学，不要求谁要理解谁。”

忙活完，我挎上包便打算走。

上回蒋明明提议说用手套给人当回礼，那双手套我也终于见缝插针地做完了。

今天也恰好时间充足，能顺路去一趟执勤亭。

刚出实验室的门，我便被程式玉给拦住了。

我拧眉看他，感觉这人安分了小一阵，怎么又开始了？

程式玉感觉自己和宋明镜的交集，就纯靠自己心里那点惦念。

他实在讨厌这种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感觉。

可他心里要是没了惦念，他们俩才是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