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生也说不清，直觉告诉他走这条路能遇上我，他便走了。

没想到真能遇上。

程式玉在我不远处，靠近季行生立马到了我身旁。

端的是一副不让乱七八糟的人靠近我的架势。

他朝我伸手：“明镜，我来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

季行生刚到教学楼的门卫室旁放了手里的铁饭盒，看见的便是程式玉献殷勤失败的这一幕。

几分调侃几分挑衅：“真热心啊，前夫哥。”

程式玉说得相当伟光正：“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婚姻关系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明镜相处很久的哥哥，但你就不一定了，你才认识她多久。”

季行生磨磨牙，嗤笑一声，用眼神说你算哪门子的兄长。

程式玉被他的眼神挑衅到，欲言。

我懒得去琢磨这俩男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只觉得我在这儿铲雪本来就累，这俩高个子还和两个铁杆似的，竟然就杵在面前不动了。

碍事得很！

我将铲子往地上厚厚的雪上一杵，喝道：“嘿！你们要是不干事，好歹也站远些，别碍我的事儿！”

程式玉只能止住话头，留下一句我帮你，灰溜溜地找铲子去了。

季行生继续站在我旁边，看着他的背影嗤笑出声。

见他没动，我拿眼睛瞪他。

没想到他刚好低头，和我瞪人的漂亮眼睛对上了。

季行生忍不住拿手指在我沾了雪的睫毛上刮了一下。

“嗯！”我始料未及，眨着眼后退几步。

“怎么堂堂军官也手欠啊！”

季行生笑而不答，没计较我嘴上的挑衅，只说：“我来帮你。”

“没事……！”我拒绝得有些吃力。

我虽然骂人顺嘴，但我也实在不想再麻烦季行生了。

“我以前也经常帮家里铲雪干啥的，习惯了也。”

季行生没说话，直接伸手，将我手里的铁铲给接过了。

我无奈一笑：“都说不用麻烦啦……”

季行生手上没停，抬眼问我：“你是不想麻烦我，还是不想欠我人情?”

这一眼很有侵略性，叫我愣了一下。

“这有区别吗？”

“有啊。”季行生一撩眼皮，懒洋洋地回道，“不想麻烦是和我不熟，不想欠人情是没把我当朋友。”

“什么歪理啊……”我无语地看着他。

季行生感觉脖子上的围巾很碍事，不好叫他敞开了干活。

当即就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把围巾扯下，又套到了我的脖子上。

上面还带着季行生身上清爽的暖意，我感觉自己一张脸都热乎乎的。

给我戴上后，他尤不满意。

还是放下另一只手里的铁锹，安安稳稳给我戴围巾。

我稍抬眼，就能看见季行生垂下的眼皮和睫毛，还有相当专注的眼神。

我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温度都高了起来。

季行生做完这些，还和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我的背。

“好了。”

我刚刚脸红是冻的，现在是羞的。

我仍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哥，那我干嘛呢？光当个小衣架子，看着你在这儿劳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