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我被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正对着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

玻璃的另一边，就是另一间审讯室。

许老头就坐在里面。

他被两个高大的警察夹在中间，手腕上同样戴着冰冷的手铐。

强光灯直直地照着他的脸，老人本就苍老的脸庞更显憔悴，嘴唇干裂，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可他还在为我辩解。

“我说了！小辞是好孩子！她不是坏人！”

“那药粉是我买的，跟她没关系！是我看她病得太难受了……”

他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江驰走了进来。

他将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的面前。

是一份认罪书。

“林辞，给你一个选择。”

江驰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签了它，承认你吸毒、fandai，并公开录制视频向社会忏悔。我就当那个老头子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可以既往不咎。”

他顿了顿。

“否则，他就是你的共犯。包庇、窝藏、协助运输毒品，这些罪名加起来，足够他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

苏瑶的声音从江驰身后幽幽传来。

“刚才给老先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他有很严重的高血压和心脏病。这审讯室里的灯光和压力，我怕……他一把年纪了，熬不过今晚啊。”

我看着玻璃对面那个还在为我据理力争的老人。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在这冰冷的牢狱里，耗尽最后的生命。

“我签。”

我拿起那支笔。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

我叫林辞。

我是个瘾君子。

我是个毒贩。

我罪该万死。

我一笔一划地写下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