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麓的话在我灵魂深处落下重音。可我却知道，他根本不是在威胁。如他这般不要命的人，我若是反抗，他真的会玉石俱焚。可我，怎么可能看着辞玉出事。第二次……指甲刺入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可那点痛意，却盖不过我心头巨大的痛。从前，有辞玉为我撑腰，我从不用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他说有他护着我，我只用做自己。可如今，顾云麓的话像是一字一句在戳我的脊梁，戳着我所有的骄傲。告诉我，我只能臣服于他。顾云麓居高临下看着我，脸色却突然变了一瞬。旋即他恶狠狠开口：“在我的身体里还敢反抗，你觉得这点神魂之力能阻止我吗？”“你想让我别伤害苏雨舟，有什么事都冲你来吗？”我愕然看着，知晓是辞玉在他识海中反抗。想让顾云麓受伤，他自己必然受伤更重。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痛起来：“顾云麓，你别伤害他！”“我跪……”我死死闭上眼，跪在了顾云麓面前。跪下的刹那，只觉得心底深处的某样东西，悄无声息地碎落。顾云麓的眼眸可怕地眯了眯，刚想说什么，忽地脸色巨变，吐出一口鲜血。是辞玉在反抗他。看着那滩鲜血，顾云麓却笑了。“好啊，你竟然真的有重伤我的能力，倒是我小看你了。”“可你以为你躲在我体内，我就没办法掌控你了吗？”他说着，手心出现一条长鞭，鞭身带着倒钩，狠狠甩在我身上。刹那间，血腥四溅！我死死闭上眼承受着。为了辞玉无事，哪怕是刀山火海油锅地狱，我也能忍受。可顾云麓却停手了。“苏雨舟受伤你才知认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你们可该知道，想要对方无碍，只有臣服我一条出路，听明白了吗？”我跪在地上，指甲深深嵌入泥地，死死闭上眼。“是。”……当晚，我被顾云麓召唤到妖王殿。“把衣物脱掉。”我看着顾云麓，眸底只剩一片死寂，却并没有照做。顾云麓扬了扬眉，语气阴狠地沉了下来。“苏雨舟，你如今还敢反抗我，不怕我再对他做些什么吗？”他话里的威胁尽显，我闭了闭眼，终于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伸手，拔下束发的玉簪，如瀑的长发披散而下。顾云麓看着我，眸底才显露出一丝满意。我的手轻轻握上腰间环扣，顾云麓轻抬下颌。“算你识趣。”可下一秒，我却并未褪下衣衫，一抬手，一道灵力直入他的眉心。顾云麓眼底瞬间失去神采，再次睁眼，眸底是带着悲痛的清明。“舟儿。”他紧紧拥住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疼惜：“你受苦了。”我真心实意地回抱住他：“辞玉。”我强行驱动了秘法将顾云麓打晕，才让辞玉的神魂重现。我知道，顾云麓醒来后必定不会放过我。可今晚，我已经想好，是来见辞玉的最后一面。深夜无人的房间里，我们紧紧相拥。两道声音同时开口、“我找到破局之法了，你不必再受苦。”“我找到破局之法了，你不必再受苦。”……“只要我死就可以。”“只要我死就可以。”